调查与研究 | 持续深化“三不”一体推进

　　2022年1月21日，针对查处相关领域案件暴露出的问题，山东省委军民融合发展委员会办公室组织党员干部和公职人员，到山东省廉政教育馆接受警示教育。 杜欣龙 摄 

　　一体推进不敢腐、不能腐、不想腐，不仅是反腐败斗争的基本方针，也是新时代全面从严治党的重要方略。十九届中央纪委六次全会强调，持续深化不敢腐、不能腐、不想腐一体推进，惩治震慑、制度约束、提高觉悟一体发力，努力取得更多制度性成果和更大治理成效。

　　近期，中国纪检监察学院“完善党和国家监督体系”课题组，围绕把握“三不”一体推进的思想内涵和实践要求进行了调研。

　　探索“三不”一体推进实践路径 

　　党的十九大以来，我们党坚持对反腐败工作的集中统一领导，推动党内监督与其他监督贯通协调、四项监督统筹衔接、巡视巡察上下联动、“室组”联动监督和“室组地”联合办案等重大实践和机制创新，为一体推进不敢腐、不能腐、不想腐提供了有力支撑。

　　突出监督专责，探索四项监督统筹衔接机制。一是凝聚纪检监察监督与派驻监督合力。驻国家发改委纪检监察组将“十四五”规划重点监督项目分解到责任单位，定期检查、综合分析，督促各单位增强政治意识，及时解决问题。驻交通运输部纪检监察组针对“靠航道吃航道”问题，督促驻在部门党组对长江航道局相关案件暴露出的项目层层转包、围猎腐蚀干部等问题，加大以案促改、以案促治力度，推动建立长江航道工程建设“黑名单”制度，对行贿企业一票否决。二是强化纪检监察监督与巡视巡察监督有效衔接。安徽、云南、山东等省纪委监委完善纪检监察监督与巡视监督、审计监督联动机制，对完成审计且问题突出的单位优先安排巡视巡察，审计部门通报审计发现问题及背后可能涉及的领导干部问题线索。三是完善“室组”联动监督、“室组地”联合办案机制。广东省纪委监委优化“室组地”联合办案流程，明确“以谁为主”的情形及职责分工，规范审批权限和上报程序。驻海关总署纪检监察组推进“组地关”合作，督促全国47个直属海关单位与相关省市纪委监委签订工作协作配合办法。

　　强化统筹协调，推动形成监督合力。一是坚持党的领导，推动“两个责任”贯通协同。驻税务总局纪检监察组紧盯总局党委班子成员尤其是一把手，加强谈心谈话、约谈提醒，改进专题会商机制，完善纪检监察建议提出、督办、反馈和回访监督机制，指导全系统提升党委与纪检监察机构专题会商会议、纪检监察建议质量，有效防范系统性风险。二是完善与司法机关沟通合作机制，推动纪法贯通、法法衔接。广东省纪委监委对近两年来职务犯罪不起诉案件进行倒查，逐案查找不起诉原因和案件质量问题，提出加强同检察机关协作配合等整改措施。三是积极配合政法部门开展政法队伍教育整顿工作，不断规范涉嫌违纪和职务违法犯罪线索、案件移送工作标准及流程，剖析政法队伍违纪违法犯罪案件特点，及时通报相关政法单位党组织和派驻纪检监察组。

　　坚持严的主基调，在审查调查中贯通把握 “惩、治、防”辩证统一关系。一是健全体制机制，推动责任贯通、工作贯通、力量贯通。云南省纪委监委实施进一步加强案件信息通报协作联动工作办法，通过案件通报、专题民主生活会、纪检监察建议、复盘分析、专项治理等一系列举措，厘清典型案件背后关系，把干部违纪违法的多重因素找出来、把干部成长轨迹中的病灶挖出来。二是有效处置化解存量、强化监督遏制增量。近三年来，山东、江苏、广东等地纪检监察机关“处置问题线索数”“立案数占同期检举控告、信访举报件数比重”“党纪政务处分人数、移送司法机关人数”“主动投案人数”逐年上升，问题线索存量明显减少。福建省纪委监委在查办人防系统案件过程中，将该系统权力清单、审批权限等政治生态分析资料一并列入调查取证范围，并向私营企业主、机关干部延伸了解廉洁风险点，有效遏制腐败发生。

　　丰富实践载体，做实以案促改、以案促治。一是推动以案促改制度化常态化。河南省、陕西省纪委监委协助省委制定下发以案促改相关工作意见，明确和细化以案促改工作的总体思路、实施范围、主体责任、监督责任。浙江省纪委监委坚持每查结一名省管领导干部违纪违法案件，都组织采写案例剖析并拍摄警示教育片，精准区分案件类别、干部职级、行业领域，同步开展警示教育。二是以促进改革推动完善发展。驻公安部纪检监察组结合查处的典型案件，围绕确保党对公安工作的绝对领导，推动深化警务机制改革、法治公安建设、两个职务序列改革、招录培养机制改革、“放管服”改革，持续净化公安系统政治生态。山东省纪委监委针对巡视发现的私挖盗采砂石问题，督促出台全省矿产资源管理改革的文件，将监督成果转化为治理效能。三是实事求是运用“四种形态”。吉林省纪委监委制定精准运用“四种形态”指导意见、做好失实检举控告澄清工作实施意见、集体研究审查调查中从宽处理事项工作意见、严肃规范精准慎重问责指导意见等，坚持一切从实际出发，准确运用不同形态政策策略，引导案件查办工作始终沿着正确的政治方向推进。

　　把握“三不”一体推进实践要求 

　　实现“惩、治、防”辩证统一、贯通协同，是不敢腐、不能腐、不想腐一体推进的应有之义和必然要求，体现着马克思主义认识论、方法论、辩证法。当前，要针对“三不”一体推进过程中遇到的不平衡、不充分问题，坚持惩治震慑、制度约束、提高觉悟一体发力，努力取得更多制度性成果和更大治理成效。

　　准确把握“三不”一体推进的思想内涵。调研情况显示，当前基层出现的两种倾向值得注意。一是割裂论，对“惩、治、防”辩证统一关系没有弄清楚，把“三不”一体推进理解成分步推进，将不敢腐、不能腐、不想腐割裂开来。有的仍然存在“单纯办案”思想，不会监督、不善监督，没有很好做到惩中治、治中防。二是阶段论，有的党员干部认为“三不”一体推进是整体性部署、原则性要求，各地实际情况不同、阶段重点不同，要分轻重缓急分开推进。一些地方在一体推进过程中，遇到复杂情况就依赖上级纪委监委给政策、定制度、教方法，主动思考谋划意识不强。对此，必须从内在逻辑上把握好“惩、治、防”三者的辩证关系。“办案”侧重于“惩”，通过办案严惩，强化不敢腐的震慑，打牢“治”和“防”的基础；“整改、治理”侧重于“治”，以案改治理、以案改监管、以案改制度、以案改作风，扎牢不能腐的笼子，为“惩”和“防”提供保障；“监督、警示”侧重于“防”，针对问题改进监督方式、开展警示教育，增强不想腐的自觉，实现“惩”和“治”的目标。“惩、治、防”是层层深化递进、互为补充完善的系统，必须一体思考、谋划和落实。

　　着力解决一体推进中不平衡、不协同问题。从工作落实情况看，一些地方一体推进存在层层递减现象，省级好于地市级、地市级好于区县级，中央派驻机构明显好于省、市级派驻机构和垂管单位下级纪检机构，纪检监察机关好于企业、高校纪检机构。一些地方在查处腐败上用力较多，在制度跟进、思想提升上着力相对欠缺。有的基层单位考虑到办案时间紧张，往往把主要精力放在谈话突破、证据收集固定上，顾不上查漏补缺，直到办案末期才开始“补课”。从纪检监察系统内部统筹联动效果上看，贯通联动的合力还需要进一步加强。有的基层纪委监委在“三不”一体推进上仍然存在对号入座现象，监督检查、审查调查、宣传等部门各管一摊、各自为政。有的地方纪委监委对垂管单位纪检工作的领导和指导作用发挥还不够充分，提出的纪检监察建议针对性、有效性不足。对此，纪检监察机关对内要督促相关职能部门分工协作，各项工作无缝对接、同步推进，打好内部整体战、协同战；对外要推动党委（党组）和行业主管部门同频共振，加强协作配合，把严惩腐败与严密制度、严格要求、严肃教育紧密结合起来，推动实现发现问题更加精准、预警提醒更加及时、治理整改更加有效。

　　把握“当下改”与“长久立”的关系，强化成果运用。从以案促改、以案促治的效果看，当前查办案件成果运用得还不够充分，“办案多、整改少”“浅层次整改多、深入整改少”“整改部署多、跟踪问效少”等问题不同程度存在。有的地方把握监督方向还不够准，针对案件查办中发现的政治问题、制度积弊，同类合并、分析研究、追根溯源的工作做得还不够到位。一些地方、单位反映，无论是以案促改还是巡视整改，立行立改、短期整改抓得较紧，但长期整改往往虎头蛇尾。一些地方对以案促改工作实际成效缺乏系统性评估，开展整改“回头看”不够，没有将发现的问题与整改实效作为日常监督的重要内容。对此，党委（党组）及行业主管部门要坚持举一反三、由点及面，通过分析点上问题研判面上情况，适时启动专项治理、行业治理、系统治理；纪检监察机关要找准找实案件背后的深层次问题，提出可行性建议，制定对策、堵塞漏洞，充分发挥监督保障执行、促进完善发展作用。

　　发挥“三不”一体推进治理效能 

　　深入推进反腐败斗争，要坚持不敢腐、不能腐、不想腐同向发力，把正风肃纪反腐与深化改革、完善制度、促进治理、推动发展贯通起来，充分发挥惩治震慑、惩戒挽救、教育警醒综合功效，真正使党员干部因敬畏而“不敢”、因制度而“不能”、因觉悟而“不想”。

　　提升政治站位和思想认识。要准确把握“三不”一体推进的核心要义、实践要求，增强思想自觉、政治自觉、行动自觉。从深化全面从严治党大局出发，认真研究“三不”一体推进对纪检监察工作提出的新要求，强化系统思维、总体把握、统筹联动、全面运用，把握好“纠正与防范”“治标与治本”“阶段性与连续性”的关系，注重贯通联动、同向发力。要深入开展调查研究，坚持边学习、边调研、边工作、边总结，注意把实践探索中形成的好做法加以提炼、固化下来。要加强教育引导，通过理论政策辅导进一步强化“三不”一体推进的系统观念，分层分类开展即时性、针对性宣传，让广大党员干部能够从坚持和完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的战略全局高度去认识和把握“三不”一体推进内涵要求。

　　完善一体推进协同联动机制。要压实一体推进的责任机制，把“三不”一体推进摆在全面从严治党突出位置，强化各级党委（党组）主体责任，以“三不”一体推进统揽管党治党各项工作，将一体推进工作嵌入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建设；强化各级一把手履行“三不”一体推进第一责任人责任，加强对下级一把手落实“三不”一体推进情况的监督；强化纪检监察机关在“三不”一体推进中的协助职责和监督专责，协助党委（党组）抓好组织协调和监督检查，督促主责部门履职尽责，推动“三不”一体推进同“两个责任”贯通联动、一体落实。要加强对基层纪委监委的领导和指导，加大对基层问题线索批办、转办、督办、直办力度，完善基层信访举报办理全程管控、上级纪委监委提级监督等工作机制，推进基层监督执纪执法工作一体化建设，将一体推进工作纳入各级党委主体责任清单、党建考核和述责述廉内容，强化对落实情况的监督检查，确保“三不”一体推进上下联动、一贯到底。

　　充分发挥监督保障执行、促进完善发展作用。要聚焦把握新发展阶段、贯彻新发展理念、构建新发展格局、推动高质量发展等重大战略，聚焦全面深化改革开放、促进共同富裕、推进科技自立自强、防范化解重大风险等重点任务开展监督检查，盯问题纠偏差，察隐患防风险，补短板强弱项。盯住重点人重点事，关注领导班子特别是一把手、新任领导干部和年轻干部，紧盯政治问题和经济问题交织、权力与资本勾连问题，紧盯政策支持力度大、投资密集、资源集中的领域及环节，以正风肃纪反腐实效，推动监督有效融入治理。坚持党风党纪一起抓、作风腐败问题一起查，深挖“四风”问题，持续加固中央八项规定堤坝，建立群众身边腐败联查联治工作机制，把整治群众身边腐败和不正之风与完善体制机制、强化监督监管结合起来，健全作风建设长效机制，推动基层监督质效不断提升。深化“四种形态”运用，坚持惩前毖后、治病救人，加强集体研究、集体决策，既严格依规依纪依法开展工作，又注重严管厚爱结合，扎实做好思想政治工作，发挥“四种形态”在激励干部担当作为上的综合效能。

　　丰富一体推进的路径载体。要坚持系统谋划、同向发力，通过夯实一体推进责任、丰富实践落实载体，增强治理腐败的系统性整体性协同性。健全“三不”一体推进领导责任体系，充分发挥各级党委党风廉政建设和反腐败工作领导小组及反腐败协调小组作用，压实各成员单位职责任务，完善定期会商、信息沟通、督导落实等工作机制。完善以案促改工作机制，对发生违纪违法典型案件的地区、部门、领域，督促落实好以案促改、以案促治，用好纪律检查建议书、监察建议书，对“两书”的适用原则、程序、标准等予以规范，将“两书”的执行落实情况纳入巡视巡察重要内容，与巡视巡察反馈意见整改统筹推进。抓好专项治理，将“三不”一体推进要求贯通专项治理全过程，形成“查处通报—建章立制—监督检查—教育警示—完善治理”的工作闭环。注重运用信息化手段，扎实推进检举举报、外部信息查询、巡视综合信息管理等平台建设，完善监督对象有关信息采集、汇总、分析机制，提升精准监督能力。（中国纪检监察学院“完善党和国家监督体系”课题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