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典故丨白发郎潜：一生为郎又何妨

【说古道今】

张衡《思玄赋》中有一句：“尉尨（máng，苍白）眉而郎潜兮，逮三叶而遘（ｇòｕ，遇到）武。”意思是，都尉当年眉毛花白了还在郎署啊，等到过了三代才遇到汉武帝。都尉，指的是一个叫做颜驷的人。李善为此句作注时，引《汉武故事》的记载说：“颜驷，不知何许人，汉文帝时为郎。至武帝，尝辇过郎署，见驷尨眉皓发，上问曰：‘叟何时为郎？何其老也？’答曰：‘臣文帝时为郎，文帝好文，而臣好武。至景帝，好美，而臣貌丑。陛下即位，好少，而臣已老。是以三世不遇，故老于郎署。’上感其言，擢拜会稽都尉。”

这个故事是说，颜驷已经苍眉白发了，还在郎署上班。汉武帝感到不可理解，就问颜驷是何时为郎的。言下之意是，你这么老了，为什么还是个小郎官。颜驷就说，他在文帝时就担任郎官了。然后就一五一十地讲了三世不遇的原因：文帝喜欢文，而臣下是个武夫；景帝喜欢俊美的，而臣下相貌丑陋；陛下你喜欢年轻人，而臣下已经老态龙钟了。汉武帝非常感慨，就提拔他为会稽都尉。

后世即以“白发郎潜”为典，形容一个人际遇不佳，运气太差，多含心酸、苦涩之意。苏轼诗《次天字韵答岑岩起》：“莫叹郎潜生白发，圣朝求旧鄙鸢肩。”

每个人都是不一样的。有的人喜欢文，有的人喜欢武；有的人长得好看，有的人长得不好看；有的人还年轻，有的人已经老了。做任何事情，其实都是在做自己。文帝好文，颜驷弃武从文或者附庸风雅就能得到提拔吗？景帝好美，颜驷美一下颜或者整一下容就能得到重用吗？武帝好少，颜驷收拾得年轻一点或者装一下嫩就能得到赏识吗？武帝让他做会稽都尉，只是因为武帝遇到了他，或者最多也只是同情他而已。

话倒回来说，如果没有他与武帝的一番交流，他可能仍然在郎官的职位上踏踏实实、毫无怨言地工作着。同样，颜驷到了会稽都尉的岗位上，也未必能得心应手。这个时候，就想替颜驷再说一句：一生为郎又何妨？

（尚之）

【草木清芬】

名称：照山白

分布：陇南、甘南、天水、定西

简介：照山白，常绿灌木。花期5-7月，果期8-11月。枝条较细，花小色白，惹人喜爱，可供观赏。枝叶入药，有祛风通络、调经止痛之效。

（植物资料由西北师范大学白增福、陈学林提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