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高和寡丨不能以“炫技”的心态，来面对听众或读者

【说古道今】

宋玉是战国时期著名的文学家，有一次楚襄王问他：“您也许有什么不检点的行为吧？为什么士人百姓都不称赞您呢？”宋玉先承认了下来，然后讲了一个故事：“客有歌于郢中者，其始曰《下里》《巴人》，国中属而和者数千人。其为《阳阿（ē）》《薤（xiè）露》，国中属而和者数百人。其为《阳春》《白雪》，国中属而和者，不过数十人。引商刻羽，杂以流徵（zhǐ），国中属而和者，不过数人而已。是其曲弥高，其和弥寡。”（宋玉《对楚王问》）

宋玉讲的这个故事是说，有个人在郢都唱歌，起初他唱《下里》《巴人》，都城里跟着他唱的有几千人；他唱《阳阿》《薤露》时，都城里跟着他唱的有几百人；他唱《阳春》《白雪》时，都城里跟着他唱的不过几十人；最后他引其声而为商音，压其声而为羽音，夹杂运用流动的徵声时，都城里应和他的不过几个人罢了。这样看来，歌曲越是高雅，和唱的人也就越少了。

《下里》《巴人》：楚国民间歌曲，通俗易懂。《阳阿》《薤露》：楚国稍为高级的歌曲。《阳春》《白雪》：楚国高雅歌曲。古代音乐有宫、商、角、徵、羽五个音级，到了“引商刻羽，杂以流徵”这个层次，就算是最为高雅的唱法了。越是通俗，越好理解，会唱的、跟着唱的人就越多；越是高雅，越难理解，会唱的、跟着唱的人就越少。宋玉讲这个故事的用意是：我之所以不被更多的人称赞，是因为他们不能理解我所作所为的高尚之处。

后人则以“曲高和寡”为典，比喻言论或文章过于深奥，很少有人理解。清人黄景仁诗《武昌杂诗》：“郢中有客皆词赋，楚国何峰不雨云？谁信曲高真和寡，至今延露总难闻。”

同一个意思，可以有不同的表达方式。和专业人员交流，当然可以从头到尾使用专业术语；和普通老百姓对话，就必须使用他们能听得懂的语言。尤其是，不能以“炫技”的心态来面对听众或读者。讲得再好，没有人喜欢听，会受欢迎吗？写得再好，没有人看得懂，有什么意义呢？不论是唱歌，还是发表言论，都得看对象，都得接地气。

（尚之）

【草木清芬】

名称：雪柳

分布：兰州、天水、平凉等地栽培

简介：雪柳，落叶灌木或小乔木。花小，绿色。花期4-6月，果期6-10月。栽培作绿篱，茎枝可编筐，茎皮可制人造棉，嫩叶晒干可代茶。

 （植物资料由西北师范大学白增福、陈学林提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