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箴言丨为官者要做人民的公仆

【每日箴言】

道光年间，石瑶辰郡丞（家绍）任江西知县，尝自记云：“吏而良，民父母也，其不良，则民贼也，父母吾不能，民贼也则吾不敢。吾其为民佣者乎！”因自号曰“民佣”。余谓佣之佳者，无过于勤，父母之于子，保抱携持，出入顾复，与佣无殊，亦只是不懒耳。宰官一身，众生托命，果能不自暇逸，视民事如己事，事事用心，时时尽力，官虽苦，民必乐。此之谓民佣，此之谓民之父母。

    ——清·方大湜 《平平言》

【深意浅说】

上面的大意是说，道光年间江西知县石家绍曾经说，他既不敢做民贼，也不能做民之父母，他宁愿做老百姓的佣人。因此他自己取号为“民佣”。最好的佣人，不过就是勤勉，父母养育照顾孩子，实际上就像佣人一样勤勉。官员把老百姓的事当成自己的事，事事用心，时时尽力，官虽然当得辛苦，但老百姓高兴。

方大湜是在说明，真正的父母官，应该像佣人一样勤勉勤政。也就是说，所谓合格的父母官，就是百姓仆人。

上文所说的自称为“民佣”的石家绍，是清朝著名的廉吏，曾任江西龙南等地知县、赣南知府等，人称“石青天”“石爹爹”，深受百姓爱戴。江西曾经连年水患，老百姓遭遇大饥荒。饥民听说省会散米赈灾，都蜂拥前来就食。官府准备了3000人的粥饭，而前来就食的人达到5万人，拥挤嚷闹，叫喊声让巡抚官署的屋子都在颤抖，弄不好就是一场民变。巡抚等高官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有人建议说，赶快把石家绍调来处置。石家绍到来后，说道：“食少人众，吵吵闹闹也不能办理，你们先退后，明天再来，绝不会让一个饥民无粥可食。”由于他在老百姓中的崇高威望，数万饥民迎伏跪拜说，“石爹爹不欺人，愿听处置”。在石家绍的处理下，赈灾得以顺利进行，避免了一场可能的民变。

由于积劳成疾，石家绍担任赣州知府不到一年，就离开了人世，年仅48岁。他去世后，作为堂堂知府，竟然穷到难以归葬。随他在任所照顾他的妻子曹氏，也在扶柩回籍时，投江殉节而死。他们夫妻逝世后，江西庐陵、吉水二县具禀请旌，朝廷就旌表曹氏为节孝烈妇，批准石家绍入名宦祠。现在江西南昌的中山路百花洲附近，还有一条大街命名为石公祠街，纪念这位廉吏。

古代州县官员，是代表皇帝去统治百姓的，被叫做牧守，又叫做民之父母。彼时观念认为，父亲的责任是教育百姓，母亲的责任是养育百姓，合起来说，就是教养。古代地方官员，从养育的角度来说，确实乏善可陈。官员除了严厉征收赋税，从老百姓手中拿走他们的劳动成果之外，根本没有给老百姓衣食住行带来什么好处。但是从教育的角度来说，古代官员确实在积极推行教化、进行思想灌输方面，相当积极卖力，如宣讲圣谕、旌表节孝，从来不会落后。

如果官员是民之仆佣而不是民之父母，那么，养育和教化就不是他的首要责任，而服务百姓则是最重要的义务。百姓有需求，你努力去满足；有困难，你努力去解决。这实际上已经是以老百姓的需求愿望为中心了，而不是以官员的意志意愿为中心了。　

孙中山说：“官厅为治世之机关，职员乃人民之公仆。”官员是人民公仆而不是人民父母，这个原则是推翻帝制、建立共和之后确立的。石家绍“民佣”之说，大概是公仆说的萌芽和先声。

 （梁发芾）

 【人间草木】

名称：革叶蟹甲草

分布：甘南

简介：革叶蟹甲草，多年生草本，甘肃省级分布新记录植物。分布狭域，种群数量少。花期7-8月，果期8-9月。叶片圆形或近扇形，叶背通常呈紫红色，可作盆栽观赏。

（植物资料由西北师范大学白增福、陈学林提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