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箴言丨为官者要饮水思源

【每日箴言】

吃这一箸饭，是何人种获底？穿这一匹帛，是何人织染底？大厦高堂，如何该我住居？安车驷马，如何该我乘坐？获饱暖之休，思作者之劳；享尊荣之乐，思供者之苦。此士大夫日夜不可忘情者也。不然，其负斯世斯民多矣。

——清•尹会一《吕语集粹》

【深意浅说】

相对于大多《官箴》是文言文，这篇基本是大白话，很好理解，只是文中的“底”比较别扭，其实就是现在的“的”。

孟子说过，劳心者治人而劳力者治于人，劳力者食人而劳心者食于人。孟昶也说，“尔俸尔禄，民脂民膏。”就是说，官员是由老百姓供养的。由老百姓供养，当然应该饮水思源，感恩百姓，做好服务。不过，从历史上看，确实有不少官员，并没有为老百姓利益着想，虽然吃着老百姓种植缴纳的粮食，穿着老百姓织染的布帛剪裁的衣服，在民脂民膏建成的高堂安坐，出门还有由百姓负担的安车驷马、八抬大轿，但从来不为百姓服务，也是安之若素，没有什么愧怍之情。

为什么会有这种情况？

虽然老百姓供养了官员，但是老百姓对于官员的任命、评价、考核、升迁，没有什么影响力。老百姓不高兴，也不可能把官员的乌纱帽摘了。既然老百姓没有这方面的权力，那么，官员可以去思考自己为老百姓做了什么，是不是对得起享受的衣服饭碗、高堂广厦和安车驷马，也可以不去想这些问题。这些问题毕竟对自己的荣华富贵没有影响，有良心的可以考虑，没有良心的可以不管。

谁给你权力，你对谁负责，这是权力的核心逻辑和官场的核心伦理。官吏的权力来源是皇帝，他对皇帝负责，向皇帝效忠。一般情况下，皇帝也希望官员对老百姓好，但委托代理有一个难题，就是因为信息不对称会产生的代理人道德风险，或者叫做代理人机会主义风险。山高皇帝远，监督不到地方官员，他们可以违背皇帝的意愿为自己牟利。这是委托代理难题。

皇帝任命官员进行管理，官员从老百姓手中征收货币和粮食交给皇帝，又由皇帝以俸禄的名义发给官员，虽然最终的意义上说“尔俸尔禄”仍然是民脂民膏，但经过这样的一盘操作，很多官员认为俸禄是皇帝给的，不是老百姓给的，他也不欠老百姓什么；即使知道亏欠老百姓，老百姓也不可能夺了他的俸禄。他还需要对老百姓感恩吗？他还害怕老百姓吗？他理直气壮地感谢皇恩而不会去感谢老百姓。

假设，官员是由老百姓任命的，权力是由老百姓赋予的，老百姓委托他办事。事办得好，可以升迁，办得不好就卷铺盖走人。对百姓服务得好就有鲜衣怒马、锦衣玉食，服务得不好，就该受批评处分、罢官降职。这种情况下，他还会不顾老百姓的利益吗？他还会认识不到“尔俸尔禄”是“民脂民膏”？

所以，古代多少人都在各种官箴中苦口婆心地劝告官员要想着老百姓的好，要感恩，要反思，要饮水思源，但往往是隔靴搔痒。根源就在这里。

（梁发芾）

【人间草木】

名称：密生波罗花 

分布：兰州、定西、临夏、甘南、陇南、武威、张掖、酒泉

简介：密生波罗花，多年生草本。花期5-7月，果期8-12月。根、花、种子均可入药，具有清热燥湿、祛风止痛、健胃的功效。植株直立洒脱，叶翠绿欲滴，钟状花冠大且色艳，花期长，极具观赏价值。

（植物资料由西北师范大学白增福、陈学林提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