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箴言丨为官不能只关心自己的宦囊

【每日箴言】

见居官者不问职掌尽否，兴利除害几何，百姓安危何似。辄问何时升转，何日出差，地方好否，宦囊有无，迁移者有谁照管，淹滞者是谁阻抑。凡问及此，即为薄待天下之人。

 ——清·魏象枢《庸言》

【深意浅说】

这里的“见居官者”的“见”，就是现在的“现”。这段话的意思是，现在一些当官的人，一天到晚不是想着如何尽职为民，而是到处打问什么时候升官，什么时候出差，任官的地方好不好，灰色收入多不多，升官的事由谁主管，该走谁的路子，不能升官是谁压制拖延等等。凡是打问这些事情的人，就是薄待天下的人。

俗话说，“千里当官只为钱”，这大概是中国帝制时期当官者的主流想法，官风败坏的清朝，更是普遍现象。

乾隆年间曾任翰林院编修、督贵州学政的洪亮吉在一篇文章中说，他的记忆中，二三十年前有人当了官，亲戚朋友都会替他操心，说这个官不好当。而现在有人当了官，亲戚朋友都会为他算计说，这个官一年能有多少应酬，能赚多少钱。所谓民生之类，当官的也不会考虑。

洪亮吉还说，现在的太守县令，他们的心思知虑，根本不在为民，他们关心的是一岁之陋规若何，属员之馈遗若何，钱粮税务之赢余若何，他们的亲戚朋友妻子兄弟奴仆媪保，也跟着官员去上任，各挟溪壑难满之欲，助之以谋利。不到一年时间，辖下的富商大贾以及百姓，都深受其害。其间稍知自爱实能考虑民生的官员，十个里面没有一两个。而这一两人，又经常被他人嘲笑，以为迂以为拙，以为不善自为谋，而督抚们看这一二人，也觉得不合时宜，往往找一个过错，把他们贬斥了。

显然，官员为自己谋私利，成为帝制时期官场的普遍风气，不谋私利的官员，成为官场的异类和少数，不但同僚看不起，还要讥讽嘲笑排挤，就是他们的顶头上司督抚大吏，也因为得不到他们的好处而看不顺眼，找机会把他们排斥出官员队伍。这是一种何其污浊的官场风气。

这种普遍风气下，一个人当了官，就千方百计巧立名目、盘剥百姓。清朝嘉庆时期的高廷瑶在《宦游纪》中就说，“尝有人自言某缺，向无多息，我于某款加若干，某款加若干，又于某项添一陋规，其息遂多倍蓰。”当了官自豪的不是为百姓办了什么实事，而是洋洋得意于给地方增加了多少巧立名目的收费项目，增加了官员的收入。高廷瑶把这种做法斥之为作孽，他写道：“不能为地方兴利，奈何转侵地方之利，以累地方。今年几许，明年几许，年复一年，其害无穷。试思我任一年，不过获收一年，离任则所侵之利非己有矣。而留此无穷之害，永为民累，真作孽不小哉。”

高廷瑶笔下搜刮成瘾的官员们，和法国路易十五一样抱定“我死后哪管洪水滔天”的想法，只要能够捞到，捞一年算一年，不捞白不捞，哪管离任后的事情。

清朝官风之败坏，真是病入膏肓，给后世吏治留下十分深刻的教训。

（梁发芾）

【人间草木】

名称：湖北花楸

分布：兰州、陇南、天水、甘南、临夏、定西、陇东、白银、武威、张掖

简介：湖北花楸，乔木。花期5-7月，果期8-9月。花序密集，果实成熟后白色，挂满枝头，秋季叶片变黄，黄叶配白果，观赏价值极高。木材可作器物，嫩枝和叶可作饲料。种子含脂肪和苦杏仁素，可制肥皂或医药工业用。枝皮含单宁，可在鞣皮工业中使用。

（植物资料由西北师范大学白增福、陈学林提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