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箴言丨维护治安的保甲制有何利弊

【每日箴言】

严稽核之法。如十家为甲，甲有长。甲内有讼师游民，不孝败伦无赖窃盗奸宄等，甲长以闻之官。十甲为保，保有长保，内有诸不善者，亦悉闻之。察出不举，治保甲长。保甲长挟私生事，坐反诬之罪。保甲长轮充均派，鳏寡孤独免役。

——清·杨名时《为宰讲》

【深意浅说】 

中国古代乡村组织，主要依赖于三种制度：里甲制、保甲制和乡约制。里甲制侧重于征收赋税科派差役，保甲制侧重于维护治安，乡约制则侧重于推行教化。三种制度曾有同时并存的情况，但有时更重视其中一种。

保甲制度是中国古代管控老百姓的一种方式，它依托户籍制度，主要目的是为了维护治安。其本质特征是以“户”（家庭）为社会组织的基本单位，历史相当悠久。汉代五家为“伍”，十家为“什”，百家为“里”；唐代四家为“邻”，五邻为“保”，百户为“里”。北宋王安石变法实行十户为一保，五保为一大保，十大保为一都保。户有户长，十户为甲，设甲长，十甲为保，设保长。

保甲制度在明朝达到顶峰。明朝早期本来实行里甲制，但到中晚期，更加重视保甲制。王守仁在南赣乡村推行十家牌法，以十家为一牌，设牌长，实行连坐和互相监督。这种设计被镶嵌到保甲制中：“每十家为一保，保有长，仍立一总保、副保以约束诸保长。”

保甲制的精髓，是联保连坐。联保就是各户之间联合作保，共具保结，互相担保不做违法犯罪之事；连坐就是一家犯罪，九家举发，若不举发，十家连带坐罪。连坐制起始于春秋战国时期的商鞅变法，商鞅“连坐制”内容包括：禁止父子兄弟同室而居，凡民有二男劳力以上的都必须分居，独立编户，同时按军事组织把全国吏民编制起来，五家为伍，十家为什，不准擅自迁居，相互监督，相互检举，若不揭发，十家连坐。

明朝嘉靖以后，保甲制逐渐成熟并被推行到全国各地。天启年间里甲制逐渐失去作用，保甲开始替代里甲，发挥人丁管理的功能，“各保置一木牌，书十里姓名男妇丁口，作何生业，不许留逃”。并且，是否被编入保甲成为衡量某人是否为良民的标准，如吕坤认为，“不在乡约保甲者即系奸民，犯盗不准保救”。保甲制逐渐演变为新的乡村基层行政管理制度。

清朝延续了明朝的保甲制度。康熙四十七年，清廷对保甲制作了详细规定：一周一县城关各若干户，四乡村落各若干户，户给印信纸牌一张，书写姓名、丁男口数于上，出则注明所住，入则稽其所来。面生可疑之人，非盘诘的确，不许容留。十户立一牌头，十牌立一甲头，十甲立一保长。若村庄人少，户不及数，即就其少数编之。无事递相稽查，有事互相救应，保长、牌头不得借端鱼肉众户。客店里簿稽查，寺院亦给纸牌。月底令保长出具无事甘结，报官备查，违者罪之。

康熙觉得这样的制度非常完美。事实上，保甲制并非善政。连坐制下，一个人不但因为自己做了什么违法犯罪的事情被治罪，而且因为邻居做了违法犯罪的事情被治罪。联保连坐激发了民间举报告密之风，邻里之间的友爱信任关系无从谈起。更为严重的是，地方恶势力拿好处买通衙门胥吏衙役，充当保长，在保甲的编排、户口的填报等方面弄虚作假，鱼肉百姓，尤其“挟嫌诬陷以籍端需索，挟制良民”。

（梁发芾）

【人间草木】

名称：三尖杉

分布：陇南、天水、甘南、临夏

简介：三尖杉，乔木。我国特有树种。花期4月，种子8-10月成熟。木材黄褐色，纹理细致，材质坚实，韧性强，有弹性，可作建筑、桥梁等用材。叶、枝、种子、根可提取多种植物碱，对治疗淋巴肉瘤等有一定疗效。种仁可榨油，供工业用。

（植物资料由西北师范大学白增福、陈学林提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