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图索骥 | 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

【说古道今】

《汉书·梅福传》中，梅福面对国家“万马齐喑”的现状，反复强调重用德才兼备的知识分子的重要性，并指出当时的用人弊端是“以三代选举之法取当时之士”，并将此喻为“察伯乐之图求骐骥于市”，意思是，不会得到真正的千里马。

梅福可能是第一个说出“按图索骥”的人，但“按图索骥”到底有多荒唐呢？明人杨慎《艺林伐山》中的记述，简直可以惊掉人的下巴：“伯乐《相马经》有‘隆颡（sǎng）蛈（tiě）目，蹄如累曲’之语。其子执《马经》以求马，出见大蟾蜍，谓其父曰：‘得一马，略与相同，但蹄不如累曲尔！’伯乐知其子之愚，但转怒为笑曰：‘此马好跳，不堪御也。’”隆颡，即额头隆起。蛈目，或为“跌目”之误，即眼睛鼓出。

这段话的意思是，伯乐《相马经》中在描述千里马时，有“额头隆起，眼睛鼓出，蹄子像摞起来的酒曲块儿”的描述，他的儿子拿着它去找千里马，结果却找到了一只大蟾蜍。他对父亲说：“我找到千里马了，特征与您写的大致相同，只是蹄子不像摞起来的酒曲块儿。”伯乐知道他的儿子笨，但不知道有这么笨，本来非常生气，结果却被气笑了：“可惜这匹马太喜欢跳了，不能用来拉车。”

千里马跟大蟾蜍，其差别何止十万八千里，但二者都有“额头隆起，眼睛鼓出”的共同特征。“额头隆起，眼睛鼓出”可不是无名之辈的随口一说，而是大名鼎鼎的相马专家伯乐亲笔所书。这当然不是伯乐的错，但他的儿子错在哪里呢？伯乐可能没有想到，他写《相马经》是为了让自己的相马绝技不至于失传，谁知道他的儿子却在这里翻车了。后人即以“按图索骥”为典，比喻墨守成规不知变通，拘泥成法生搬硬套。元人袁桷（jué）诗《示从子瑛》：“隔竹引龟心有想，按图索骥术难灵。”

俗语云：“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如果鉴别的人连千里马和大蟾蜍都分不清，还能分得清马和骡子吗，还能分得清良马和劣马吗？机械主义、教条主义之害，何止于此！

（尚之）

【草木清芬】

名称：鸭儿芹

分布：陇南、天水、甘南、定西、临夏

简介：鸭儿芹，多年生草本。花期6-7月，果期8-10月。嫩茎叶可作野菜食用。全草药用，具有祛风止咳、活血化瘀等功效。

（植物资料由西北师范大学白增福、陈学林提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