辩口谈天 | 不能只是“嘴上功夫”

【说古道今】

驺衍，战国时期齐国人，五行创始人，阴阳家，著名学者辩士。《史记·孟子荀卿列传》说，他的话宏大广阔，但荒诞不经，一定要先从细小的事物开始，然后推广到大的事物，以至达到无边无际。比如他说历史的时候，先从当今说起，再往前推至学者们所共同谈论的黄帝时代，然后大体上依着世代的盛衰变化，再从黄帝时代往前推到很远很远，直到天地还没出现的时候，深幽玄妙而不能追究它的本源。比如他说地理的时候，先列出中国的名山大川，飞禽走兽，水土所生的，各种物类中最珍贵的，并由此推广开去，直到海外人们根本看不到的东西。王公大人们初遇他的学说，感到惊异，甚至受到感化，但后来却都不能实行。

《史记·孟子荀卿列传》一卷十人，驺衍是着墨最多的一个，他的儿子驺奭（shì）则是十几个字一带而过。但他们两个很有可比性，司马迁说：“驺衍之术迂大而闳辩；奭也文具难施……故齐人颂曰：‘谈天衍，雕龙奭……’”邹衍的学说迂回夸张而多空洞论辩，所以齐国人称驺衍为“谈天衍”；邹奭的文章完备周密但难以实行，所以齐国人称驺奭为“雕龙奭”。

而刘向《别录》则称“驺衍之所言五德终始，天地广大，尽言天事，故曰‘谈天’”。开口天地万物，闭口天地宇宙，不叫“谈天”叫什么呢？后世即以“辩口谈天”为典，形容文章或谈吐虽然议论宏大、善于雄辩，但漫无边际、荒诞不经。唐人罗隐诗《酬黄从事怀旧见寄》云：“长绳系日虽难绊，辩口谈天不易穷。”

驺衍知识广博，思维开阔，古今中外无所不知、天文地理无所不晓，是一位了不起的“知识分子”。但他好像只是“嘴上功夫”，什么事情都能说得清楚，什么道理都能讲得明白，但根据在哪里好像只有他和天知道。他谈的是“天”，很难“落地”就在预料之中了。

高谈阔论是一种本领，需要丰富的知识和活跃的思维来支撑，但如果永远悬在“天上”，也就和“夸夸其谈”没什么差别了。

（尚之)

【草木清芬】

名称：老鼠屎

分布：陇南

简介：老鼠屎，常绿乔木。叶厚革质，花冠白色。花期4-5月，果期6月。重要的辅助蜜源植物。木材坚硬，可制各种器具。种子油可制肥皂。

（植物资料由西北师范大学白增福、陈学林提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