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箴言丨为敢担当的官员撑腰鼓劲

【每日箴言】

王望迁青州剌史，州郡灾旱，望行部见饥者裸行草食，愍然哀之，因以便宜出布粟衣食之，事毕上言。帝以望不表请下百官议罪。众皆以为专命有常条。钟离意独曰：“昔华元、子反，楚、宋之良臣，不索君命，擅平二国，春秋之义以为美谈。今望怀义忘罪，当仁不让，若绳之以法，将乖圣朝爱育之旨。”帝嘉意议，赦而不罪。

——明•杨昱《牧鉴》

【深意浅说】

上文提到的故事出自《后汉书》，大意是说，王望担任青州刺史时，当地旱灾严重，老百姓没有衣服穿，靠吃草度日。王望便宜行事，把仓库的布匹和粮食拿出来发给百姓，帮助百姓度过饥荒，之后才向朝廷汇报此事。

皇帝以王望不请示而擅自作主，让百官讨论他的罪行。众官都认为，不奉上命而擅自作主，法律有明确的罪名，应该治罪。只有钟离意说：“从前的华元、子反，是楚、宋两国的忠良大臣，他们没有秉承国君的命令，擅自让两个国家议和，却符合《春秋》的道义，被传为美谈。如今王望心怀道义，事急从权，触犯法律，如果忽视实情，依照法律惩处他，就违背了朝廷爱护保育老百姓的本意。”

皇帝赞同钟离意的意见，赦免了王望的罪过。

作为官员，非常重要的一点，就是遇到重大事务及时向上级请示汇报，获得上级的同意和支持。如果没有请示汇报而自作主张，就属于“专命”，轻则处分，重则治罪。从制度上来说，这并没有什么问题。

不过现实情况是，地方官员如果凡事都先向朝廷汇报请示，然后才去实行，往往可能耽误大事。古代信息传递非常迟缓，八百里加急之类，也只是在传递非常重要军情时才能使用。一般情况下，距离京城一千里左右的地方，向朝廷报告灾情之类，来回往往需要一半个月。从发生灾情请示朝廷到朝廷命令达到，很多人可能等不及，已经饿死了。

所以，即使是权力高度集中的古代，官员也应当有一定的便宜行事的权力。如果事发突然，无法立即请示朝廷，而时间又不等人，此时，官员可以根据情况便宜行事，然后将处理结果报告朝廷。

但历史上的实际情况中，如果地方遇到灾情，官员便宜行事开仓赈济，往往会被问责。所以，历史上更多官员选择明哲保身，遇到严重灾情，往往隐瞒实情，宁可让百姓受苦，也不愿冒着丢掉乌纱帽的风险，擅自作主，便宜行事。只有那些把老百姓的苦难看成自己的苦难，把自己的官帽看得并不那么重要的官员，在遇到这类情况时，才会冒着被撤职治罪的风险，当机立断，为民请命。

清代的方大湜在《平平言》中说，“办大事须有担当，须将功名置于度外”，他举的几个例子，都是在发生严重灾情，百姓流离失所的情况下，有担当的官员力排众议，开仓放粮或挪用御用资金救济灾民的故事。

（梁发芾）

【人间草木】

名称：红纹马先蒿

分布：兰州、陇东、定西、甘南

简介：红纹马先蒿，多年生草本。全草药用，能利水涩精，主治水肿、遗精、耳鸣、口干舌燥、痈肿等症。花期6-7月，果期7-8月。花序穗状，花冠黄色，具绛红色脉纹，无论是种在庭院还是给其他植物做点缀，均有不错的意境。

（植物资料由西北师范大学白增福、陈学林提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