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箴言丨听其言，更要观其行

【每日箴言】

蒙各宪谆谆以清慎相勖，若竟变易初心，敢于词讼案件，收受案内外人银钱物件，千百之多，铢两之少，一经染指，即属受赃。至于罚赎一事，借充公以巧取，此穿逾伎俩，而又明目张胆以行之，所谓小人无忌惮者，尤为无耻之尤。本县如或有此，不特违宪训而玷家声，吾知天理之所不容，必为天条之所不赦。

——清•刘衡《庸吏庸言》　

【深意浅说】

这是清朝巴县知县刘衡到任后写的自誓文的一部分。

取信于民，是古代官员也很清楚的道理。但如何让老百姓相信自己，则需要做许多功夫。明清时期，地方官员上任之时，必须去城隍庙向城隍爷设立誓言，表明自己廉洁从政的决心，并请求冥冥之中神灵的监督。如有违反誓言，神灵将按照官员设定的处罚办法予以惩治。

刘衡在巴县上任的时候，也去城隍庙里宣读了誓言。他的誓言说：城隍爷非常聪明正直，保佑我的子民，造福我的国家。我刘衡不过是一个小小官员，也没有什么美德。今天来这里当官，不敢有任何贪墨。原有的制度，只要不是对百姓有害，就不会更张变革。所有的词讼案件，如果敢收受老百姓一文钱，老天爷杀了我；吃老百姓一顿饭，老天爷杀了我；故意放纵书吏衙役敲诈勒索干扰百姓，老天爷杀了我；遇事不肯尽心尽力，拖延不办，拖累百姓，老天爷杀了我。在这里，我恭敬地陈上我的誓言，表明我的衷心，恪尽我的职责，请神灵来监督我的誓言。

古代官员上任时在城隍庙向神灵起誓，这在明清是规定动作，但官员向百姓作出誓言，却非常少见，但也不是完全没有。当官员无法向老百姓表明心迹，老百姓不相信官员的时候，官员也会出面通过起誓来表达自己的心迹，希望取信于民。

康熙年间，上海县老百姓贩卖食盐，与盐商发生严重纠纷时，引起民变。知县史彩“拿五六人收禁，竟在私宅内审问，尽情夹打，逼招成案。合县百姓不服，罢市三日”。史彩就贴出了一则告示表白心迹：“本县莅任六载，从无过误，惟盐商一事，亦奉上行。尔百姓见疑本县有不肖之心，本县不独无其事，倘有私心，阳有国法，幽有鬼神，必碎我身尸于歇浦江畔。”知县发了这样的毒誓，才重新取信于民，人们开始恢复正常的商业秩序。也有人就此写诗说：“罢市三朝世所稀，村郊随处说萋菲。若非身死江边咒，安得清名万古题。”不久后史彩离任，就发生了送别的百姓脱去其四十余双遗爱靴的故事，大概是离任时脱遗爱靴最多的官员。

古代是有神论社会，人们普遍相信神灵的存在，官员也不敢轻易设立毒誓，怕违背誓言而遭到上天的惩罚。而百姓则更是普遍相信因果报应。所以，官员的誓言，在一定程度上能够取得百姓的信任，获得百姓的支持，也有利于百姓对官员的监督。不过总的来说，人们不但听其言，还要观其行，官员好不好，不在于誓言说得怎样，还是要看他行动怎样。

（梁发芾）

【人间草木】

名称：攀缘天门冬

分布：兰州、白银、武威、定西、临夏、甘南、陇南、陇东

简介：攀缘天门冬，攀援植物。花期5-6月，果期8月。块根药用，具有滋补、抗衰老、祛风、除湿等功效。

（植物资料由西北师范大学白增福、陈学林提供）